34 一怒之威(6 / 8)

荀贞再又将酒添满,复再敬道:“下吏前番行郡北诸县,县人都说费丞为北部督邮时清廉公正,实为‘文无害’督邮。再为百姓敬费丞一杯,祝君早日高升。”

费畅不干了。他为何会哭诉请求张直给他报仇?还不就是因为荀贞在郡北驱逐浊吏、整治豪强,扫了他的面子?荀贞却说百姓们称他是“文无害”督邮,谁都能听得出来,这不是夸赞,分明是羞辱!他怒视荀贞,质问道:“督邮欲何为?”

堂上诸人注意到了他两人。张直也把视线从跪坐在堂下的迟婢身上移开,看向他俩。荀贞晏然镇定,笑道:“下吏欲给费丞敬酒。”

“有你这么敬的么?”

“君不饮,我自饮之。”荀贞把樽中酒饮下。

席上诸人以为他服了软,好多露出了不屑的笑容,想道:“话都不会说还给费畅敬酒,他怎肯会饮?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真是自讨没趣!”

荀贞底下的举动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,只见他把酒饮完后,不是退回本席,而是将酒樽重又添满,再次举将起来,众目睽睽下,接着敬费畅。

费畅勃然大怒。他是张家宾客,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?况且,今夜本欲为辱荀贞,哪里能被其反辱?登时压不住火气,借酒意拂袖起身,他大骂荀贞:“奴儿欲辱我乎?”

堂上安静下来。席上诸人、席下歌舞女乐,满堂数十人纷纷目注。今夜来的宾客大都知道张直“宴请”荀贞是为了什么,不少人幸灾乐祸,想道:“张直正愁找不着借口辱你,你这荀家子反倒主动送上把柄给他。哈哈,这下好了,等了小半夜,好戏总算开场。”

可惜,未等张直借机发怒,荀贞先借机翻脸了。

他把酒樽里的酒泼到费畅的脸上,将酒樽扔下,“嘡啷”一声,反手将腰上的佩剑拔出鞘,嗔喝道:“我家海内名族,我乃北部督邮!‘奴儿’二字,费丞称何人?”

费畅受他刺激,也欲拔剑。

荀贞跨上两步,踢翻案几,近至其前,以剑相逼,怒视厉声:“适才费丞问贞欲何为,今贞问丞欲何为?想要拔剑么?想要与贞比比剑技么?”他喝如春雷,声音回荡在堂内,堂下的歌舞女惊骇,琴停、歌住、舞歇。

他沉默退让了小半个晚上,众人本以为他早已无胆,无不轻视於他,却没料到他竟会突然发难,此时见他手执利剑,咄咄逼人,嗔目厉色,杀气外露,好像下一刻就要杀人席上似的,一个个都措手不及,或茫然,或吃惊。

荀贞又近前一步,逼到费畅的身前,剑刃离他只有一两寸远,嗔喝道:“费丞自以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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